如何寫電視劇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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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寫電視劇劇本

如何寫電視劇劇本

電視劇劇本的寫作步驟:

故事梗概——分集提綱——劇情細化到每個場景——人物對話(動作、表情、心理活動、人物之間的關係等提示)

文學劇本(偏重於鏡頭的劇本)的寫作格式:

第一,編劇把提供導演拍攝作為自己的唯一責任和目的,不準備將其成為一種文字讀物,多采用對動作和畫面直接白描,不追求文采。

第二,以場景(有時甚至細緻到鏡頭)來劃分文字的自然段落,在每段之首專用一行文字標明場號或鏡號,場面發生的時間、地點等等。

第三,明確從技術上規定拍攝的方法(比如註明特寫、推、淡出之類),甚至詳細的對攝製組其他成員(導、演、攝、美、錄、服、化、道)也做出許多較為具體的指示。 格式可以如下:

第一場 地點 日或夜 內或外

A:(臺詞)

B:(臺詞)

電視劇本寫作要領

作為編劇首先應該記住,劇本是供導演和演員拍戲用的,要儘可能地給導演和演員留下創作的餘地。初學劇本的寫作的人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在劇本中儘可能地描寫詳細,恨不能把自己全部的構想都寫進去,這時他不僅把自己作為一個編劇同時也是一個導演,這其實是費力不討好的。因為即便你把每個鏡頭都設計得很周到,在技術處理上也的確很內行,導演還是不大可能按照你的意圖去拍攝,只有在與導演達到默契時才有可能那樣去做,否則就有越俎代庖之嫌,引入反感。

其次,寫作時要有畫面感,你描寫的一切都是可以通過你的視覺看到的。這種鏡頭感完全可以通過文字表達出來。譬如“一輛公共汽車從街道上駛過。”這裡雖然沒有標明景別和機位,卻能看出,這個鏡頭只能用遠景進行拍攝,而機位也應該是在街道側面,採用側面拍攝的方式。又譬如“他手裡拿了根樹枝,沿著鐵道走來。”在這裡既然說是“走來”,那麼機位肯定就是在人物對面,從正面進行拍攝。

下面從對景物、人物外貌、動作、心理的描寫來看看電視劇本寫作的要領。

1、景物描寫

在電視劇本中,景物描寫要注意可視性,也就是說,你所描寫的景物必須是可以用畫面來表現的。語言儘可能簡潔,絕不虛泛、抽象。請看下面這段:

從海邊吹來一陣風,吹動了果實累累的樹枝。真奇怪,這棵被無花果樹緊緊環繞起來的蘋果樹上有多少個蘋果成熟了啊! 累累的蘋果!你看! 這面是粉紅色的,那面是金黃色的,彷彿被太陽射透了似的。本可以靠近

來看它們,糟糕的是,大石頭疊成的圍牆擋住了我們。

鏡頭如同我們的眼睛,我們在描寫景物時也可以把我們的眼睛設想為攝像機的鏡頭。按照這段描寫給的提示,攝像機的應該在圍牆以外,既然圍牆把視線都擋住了,又怎麼可能看到裡面的蘋果園呢?所以,應該這樣改:

穿過圍牆, 裡面是一片果園。

樹枝上掛滿了果實。

海風吹過,樹上枝葉和果實在輕輕晃動。

走近看,樹上的蘋果,有的是粉紅色,有的是黃色。

在小說中,經常講究情景交融,寫景時往往要融入人物自身的感覺,不是看景,而在感受景

物。譬如在小說裡,你可以這樣寫:“夜,甜蜜而溫柔的夜。”可是在電視劇裡這“甜蜜而溫柔”無法用畫面來表現。在電視劇本中,應該這樣描寫“甜蜜而溫柔”的夜色:

街道旁的垂柳退到暮色裡,街燈向路面噴灑下金紅色柔美的光,一輛灑水車從街上緩緩馳過,溼溼的路面便映出燈光,象是閃光的河。一對情侶相偎而來、飄然而去。晚風裡遠遠傳來隱約園舞曲聲……

或:

街道(夜,外景)

路邊的垂柳,街燈。

一輛灑水車開過來,溼溼的路面映出燈光。

伴著遠處傳來的園舞曲聲,一對情侶相偎走來。

再看這一段小說中的描寫:

海關的鐘聲剛停, “筑前丸”號客輪拉響了汽笛,

其聲鳴鳴,如古代軍中的號角聲響, 又如老牛拖長疲乏

的聲調悶叫。一縷黑煙從煙囪裡竄出、溶散, 然後瀰漫於海面。

車船起動之際, 照例是最熱鬧的時候。 “筑前丸”

大客輪內,人聲鼎沸,臨時搭湊成一個五光十色的“小社會”。這小社會因為空間距離的驟然縮短,各色人物

只好在對方眼睛中一覽無遺地展示自己。

在電視劇本里,可以改成這樣:

碼頭(日 外)

海關大樓工的大鐘。

沉悶的汽笛聲。

喧鬧的碼頭,人聲鼎沸。

“筑前丸”號客輪緩緩離開岸邊。

客輪上,人們揮手向岸邊送別的人群揮手告別。

岸邊的人群擺手,目送客輪離岸。……

2、外貌描寫

在影視劇本中,對人物外貌的描寫要儘可能簡略,能給導演和編劇作出提示就夠了。在小說中,可以把人物外貌寫得很詳細,很生動,他的臉是什麼樣,鼻子是什麼樣、眼睛是什麼樣寫得清清楚楚,可是在電視劇本中就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你寫得再好,導演也不會按照你寫的那樣去找演員。請看下面小說中這段描寫:

黃昏時分,海水呈暗褐色,海面變得有些黯淡。浪濤不高,也不猛。但卻在朦朧水汽的籠蓋下,一刻不息地洶湧、鼓盪。都說大海胸懷寬闊,能容得下人間一切不平;那麼,像這般不停地洶湧激盪,難以平靜,豈不也是胸中有塊壘難消,在永恆的騷動中發洩那無窮的積憤嗎! 輪船甲板上,靜悄悄的。好不容易擺脫了一群俗人糾纏的少年和尚手撫船舷,靜觀默思。剛才,那種狂放不羈、氣雄一世的氣概一掃而淨,代之以嚴肅莊重的神情。他憑欄獨立,遠眺海天,清癯白淨的臉龐表現出一副孤傲倔強的模樣,但在這背後,又分明似埋著一腔難以言說的隱痛。一雙大眼睛冷凝幽深、顧盼天地,時時流露出一種嘲弄人生世界的敵意。很顯然,這裡有許多東西是很難用畫面直接表現的,譬如景物中包含著的抒情性語言,而主人公孤傲的表情背後隱藏著的那些“隱痛”和“調侃人生的敵意”,也只能通過演員的細膩表演才能表現出來。若把它改為電視劇,可以這樣寫:

大海(黃昏 外景)

一艘客輪靜靜行在海面上。

海水黯淡,海面上籠罩著朦朧的水汽。

隨著客輪的移動,海面也在晃動。

客輪上(黃昏 外景)

靜靜的甲板工, 一個身穿裝裟的少年和尚憑欄而

立,手扶著船舷,遠眺著海天。

暗褐色的大海,浪濤在滾動。

少年和尚冷傲的臉色,嘴角掛著冰冷的笑意,那雙

冷凝幽深的眼睛卻似含著難以言說的隱痛。

黑色的大海,波濤翻滾。

少年和尚憂鬱的眼睛。

3、動作描寫

在電視劇中,人物的動作必須通過演員的形體表現出來,因此劇作者只要把有形的動作描述下來就夠了。

把電視劇本與電影劇本進行比較就會發現,在電視劇中人物動作描寫比電影中少得多,有些電視劇本主要就是由人物對話構成,相反在有些電影里人物對話卻很少,有的總共也就只有幾十句對話,這樣的情況在電視劇裡是很難想象的。應該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電影比電視做得更為精緻,同時電影篇幅短小,有時可以將情節淡化,而著重表現某種意境。而在長篇電視劇中,這種意境的追求就不可能貫串於始終,它主要得靠情節來支撐,另外受螢幕狹小的制約,也不如電影那樣注重視覺效果。

對編劇來說,設計人物動作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在電視劇裡,每一個人物的動作都不是隨意的,必須建立在對人物性格和情感的把握上,這種把握又是基於平時對生活的觀察和對人性的理解。譬如要表現一個人失戀後的痛苦,不同性格的人可能有不同的表現,有的可能會孤獨地坐在海邊,滿臉傷感,回憶著過去的時光;有的人可能會到酒館裡喝悶酒,或者自抱自棄地找個妓

女進行發洩。

應該指出的是,編劇的動作設計未必會被採用,演員經常要根據自己對角色的體驗重新設計動作,但即使這樣,劇本中的動作設計還是會為導演和演員提供重要的參考,使他們更為準確地把握人物的個性。

劇本中的動作描寫與小說中是完全不一樣的。在小說中,動作描寫並不注意時空的完整性,而在劇本中,人物的動作必須在可以感覺的時空中延續,就像我們在現實中感知的那樣。譬如我們有同學在劇本習作中這樣描寫:

校園

天色已經很晚,念雨和老簡在路上走著, “謝謝你

送我去醫院,聽說……你還爬了樹?”老簡笑了:“情勢

所迫嘛!”“真沒想到,你還會爬樹。”老簡很詫異:“你

沒見過?”念雨搖了搖頭。 “好,你等一下。”說著,老

簡看準了路邊的一棵樹,利落地爬了上去。

“其實,我是在農村長大的,腦子裡就少了很多風

花雪月的東西。可是念雨,我知道精神生活和現實的區

別。我不希望總看到你一副雨打的樣子。我知道,該爬

樹的時候就不能手軟。”.

趁著夜色,老簡吻了念雨。

這段描寫,毛病很多,譬如對話不夠真實自然,沒有把握住人物的個性等等,就動作描寫而言,則沒有完整地展示動作的過程,因而破壞了時空的完整性,如:“老簡看準了路邊的一棵樹,利落地爬了上去。”在小說裡,這樣寫是可以的,可是在劇本里就得把老簡爬樹的過

程寫出來。此外,在老簡爬完樹以後,後面那段對話與前面老簡爬樹和後面“趁著夜色,老簡吻了念雨”這個動作在時空上也銜接不上。

在同學的劇本習作中有這樣寫的:

糧食學校

兩人開始勤奮地上作。潘國棟當兵時, 自修過房屋

設計,每天早出晚歸,在基建科裡畫圖紙,在校內測地

形。建設著這個光禿禿的學校。葉慧蘭在體育組負責一

些體育用品的借出與收回。住房極差。一排平房中的一

個小間, 武漢每年6月是梅雨季節, 房裡總是水漫金

山,可夫妻二人總是苦中有樂。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

迎來了一個小生命。

很顯然,作者的用意是表現歲月流轉及主人公生活的變更。可這樣的描寫沒有畫面感,也缺乏時空概念,在電視劇中是無法表現的。通常,這類情況都需要用一組鏡頭來表現: 辦公室裡(夜 內)

檯燈下,潘國棟正伏案畫著圖紙。

體育館內(日 內)

葉慧蘭從學生手裡接過一網兜足球,放進筐裡。

山坡上(日 外)

潘國棟與同事們邊看著圖紙,邊指點著。

家屬區(日 外)

低矮的平房前,葉慧蘭把桶放在水龍頭下面,擰開

龍頭,水嘩嘩流下來。葉慧蘭挺起腰, 用手錘打著腰

部, 另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

潘國棟走過來, 見葉慧蘭正彎腰提水,忙走過去,

對她笑了笑,提起水桶,往屋裡走著。

葉慧蘭看著潘國棟的背影,微笑著, 手不由自主地

放在腹部上。

屋裡(日 外)

潘國棟扶看葉慧蘭走到床邊,讓她躺下去。

葉慧蘭用手撫摸著腹部。

潘國棟俯下身去,耳朵貼在葉慧蘭的身上, 細心聽

著,起身看著葉慧蘭,微笑。

葉慧蘭甜蜜地微笑。

醫院(日 外)

產房外,潘國棟來回走著, 不時往產房裡瞅著。

產房裡傳來了嬰兒哇哇的哭叫聲。

屋裡(日 內)

孩子哇哇的哭叫聲。

潘國棟抱著孩子, 不停地搖晃著, 用乎拍打著孩子的屁股。

葉慧蘭坐在床上,看著潘國棟那笨拙的樣子,微笑

著,伸出乎去,示意潘國棟把孩子給她。

潘國棟把孩子遞過去,葉慧蘭接過,輕輕拍打著,

孩子停止哭聲。

葉慧蘭給孩子餵奶。

潘國棟站在一旁看著,撓著後腦勺,無奈地笑著。

葉慧蘭抬頭衝他微笑。

在電視劇裡,對人物動作的描寫不能只停留在人物動作的過程,還應該注意畫面的視覺結構。譬如前面所說的“趁著夜色,老簡吻了念雨”這句話,並不只是要把他們親吻的過程描寫出來,顯示出時空上的完整,還要從視覺的美學效果上來考慮。我們可以這樣寫:

樹底下,老簡和念雨手牽著手,相互對視著。

月光朦朧, 幾聲蟬兒的鳴叫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念雨微仰著頭, 閃亮的眼睛充滿著渴望。

老簡低著頭,看著念雨。

兩人的臉越靠越近,終於湊在一起。

樹梢上,懸掛著一輪圓月。

在電視劇裡,人物的動作有時會融化在某種意境中,這時時空的概念似乎被畫面中的意境所籠罩,造成某種特定的視覺效果。請看下面一段:

黑白畫面,一朵鮮紅的康乃馨似乎在隨風搖動,鏡頭拉出, 一雙美麗的眼睛,瞳孔中映著一對紅色的花。

鏡頭再往後拉,女孩近景,長髮隨風飄動。

鏡頭拉出, 女孩全景, 黑暗中白色的身影。

女孩雙手在胸前交叉,這時女孩身後一男性有力的

雙手抓著女孩的雙手,並指揮著那雙手從女孩頰部開始

撫摸,直至頸、肩、雙臂……男孩的頭部與女孩頭部相互陶醉地親呢著。

特寫, 男孩與女孩手交插指合十,逐漸張開,一朵跳動動著的鮮紅的花朵。

4、心理描寫

在對人物心理的描寫方面,電影也好,電視劇也好,都不如小說那樣輕鬆自如。應該承認,人物許多微妙的心理感覺是很難用畫面來表現的。很難設想,像《尤利西斯》、《追憶逝水年華》這樣以心理描寫為主的小說改成電視劇會是什麼樣子。

在小說裡,我們可以用文字直接把人物的所思所想描寫出來,在電視劇裡卻要藉助於聲音和畫面。

下面是同學劇本習作中的一段描寫:

石磊家(凌晨二點)

石磊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濃眉深鎖,抬頭看到牆上的時鐘已經滴答滴答地走到2點。他深吸了幾口煙,整個人都深陷入沙發中。閉上眼,就浮現出雅嫻曾經俏麗活潑的影像。想她在不知道那件事之前,每天都那麼充滿朝氣,對愛情信任熱愛,可是雅嫻的傾情熱戀在知道藍婷與石磊那段令人落淚的戀情之後,就已經頻臨全線崩潰的邊緣。雅嫻認為自己只是藍婷的替代品,在石磊的內心深處愛的一直是藍婷。

這裡,作者顯然是在用寫小說的方式來描寫人物的心理,這樣的描寫是沒法用畫面和聲音來表現的。

在電視劇裡,表現人物心理有以下幾種方式:

1、以視聽形象藝術地再現人物內心生活中的回憶、想象、幻覺和夢境等場面

[示例]

吳淼獨自坐在網球外面的長椅上,透過鐵欄網往裡看著。

空蕩蕩的網球場,傳來“叭” “叭” “叭”的擊球聲,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

吳淼呆呆地坐著,眼前幻化出那個叫王芳的女孩純淨的臉,彷彿看見她在球場上奔跑的身影。 (幻化)

王芳那張清秀純淨的臉緊貼在窗戶玻璃上,看著外面飄揚著的雪花, 那渴望的眼睛看著屋

外白雪皚皚的大地……

腳步聲由遠而近。

女孩開啟門,從屋裡走出來, 看著雪地留下的腳印,眼睛在遠處尋找著。

腳步聲越來越遠,女孩的眼光暗淡下去,兩行淚水流到臉頰上。

(淡出)

空蕩蕩的網球場。

吳淼靜靜地坐著。

一雙手放在他的肩上。

吳淼回過頭來, 看見了白雪的臉,他伸過手去,把她的手握住,沒有說話。

2、以內心獨白形式揭示人物的內心動作

[示例』

藍馬坐在靈薇床邊上,環顧四周:靈薇的房間並不大,卻有一扇很大的窗戶,白色的窗簾直拖到地,靈薇依舊站在窗前和白色窗簾幾乎融為一體。藍馬定睛在那兒。

畫外音:我終於見到了我夢中的女孩,她比我想象的還要美麗,但這種美麗還有著我意想不到到的殘酷

3、以聲畫蒙太奇手段揭示人物的思想情感

[示例]

劉婷婷手裡轉動著一支鉛筆,面無表情。

審判長站起身,莊嚴地:現在宣讀判決書……

齊雪竹緊張不安的神情。

劉婷婷看著手裡的鉛筆,似乎很鎮靜。

審判長的畫外音:……本院認為,起訴指控證據不充足,不能認定被告有罪。……本院判決如下:被告劉婷婷無罪……

聲音漸隱。

劉婷婷手裡的鉛筆停止了轉動,表情複雜,有吃驚,又好像有幾分落寞。

沉寂。

4、從人物的主觀視點出發寫所見所聞。

[示例]

吳淼笑著站起來,看著門口。

屋裡光線略微有些暗淡,一個黑影緩慢地移過來。

秋燕不安地看著吳淼。

吳淼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神情變得很難看。

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肩膀微微向左傾斜著,慢慢挪動著腳步,猶如一個不堪重負的五六十歲的老太太。

身影越走越近,模糊的身體變得清晰起來,那是一張年輕女人的臉,卻沒有血色, 目光呆滯,動作十分遲緩。

吳淼驚恐不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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